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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退一个老科员,整个区委乱成一锅粥陈默李瑞孙宏伟全文小说第1章免费阅读

编辑:清旖更新时间:2025-10-30 21:06
辞退一个老科员,整个区委乱成一锅粥

辞退一个老科员,整个区委乱成一锅粥

《辞退一个老科员,整个区委乱成一锅粥》主角为陈默李瑞孙宏伟这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一本小说,没有之一!膜拜作者如沐春风的脑洞跟想象力,情节环环相扣,每个人物特点跟故事情节描绘的太清晰,喜欢每个角色。真心佩服作者强大的脑洞

作者:五路财神掌上明珠88 状态:已完结

类型:都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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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退一个老科员,整个区委乱成一锅粥资源带给大家,作者五路财神掌上明珠88擅长宠虐交加,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极具价值,人物塑造深受读者喜欢,套路到极致也是成功!总之,这本书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精彩章节

“陈默,你被辞退了。”新来的区办主任李瑞,三十出头,意气风发,

手里的辞退通知单被他捏得像一把锐利的刀。“根据最新的人员优化规定,

你的岗位职责将被数字化系统取代。考虑到你的年龄和工作效率,我们认为你不再适合这里。

”整个综合科办公室,十几号人,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角落里,那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

正在用胶水小心翼翼粘合一份破损旧档案的老人。陈默,在区委大院里当了二十八年科员,

没升过职,没挪过窝,存在感低得像墙角的一盆绿萝。他抬起头,扶了扶眼镜,

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李瑞,又低头继续粘着手里的档案。“李主任,

这份是**的征地补充协议,原件就这一份了,粘好了我再走。”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李瑞的脸瞬间涨红,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要的是震慑,

是立威,是杀鸡儆猴,不是这种波澜不惊的无视。“现在就走!这些东西,

自然有更高效的人来处理!”李瑞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几乎是吼出来的。

陈默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仔细地将粘好的档案放在一边,用一块镇纸压好,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他没看李瑞,而是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那些共事多年的同事。

大家纷纷低下头,躲避着他的视线。“小王,你那边的退休干部医保补充材料,

在三号柜乙区第七层,别跟去年的搞混了。”“小刘,

下午城建局要来对接城中村改造的历史遗留问题会议纪要,在档案库B区,

靠窗第二个铁皮柜顶上,那个牛皮纸袋里,别找错了。”“还有,档案库的钥匙,

我以前都是两把,一把开外面,一把开里面那个保密室,保密室那把有点涩,要先进去半圈,

再退出来一点,才能拧开。”他絮絮叨叨,像个不放心的家长。李瑞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他猛地一拍桌子:“陈默!你以为这里离了你就不转了?收起你那套老掉牙的经验主义!

赶紧收拾东西走人!”陈默终于看向他,那双透过老花镜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不甘,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他没再说话,

默默地拿起自己那个用了二十年的搪瓷茶杯,

把里面剩下的半杯茶叶水倒进墙角的绿萝花盆里。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饭盒,

一件旧外套,用一个布袋子装好,拎在手里。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

回头对那个脸色铁青的李瑞说了一句。“李主任,

下周三防汛办要来查五十年来本区所有水利设施的勘探图和维修记录,

那***纸在地下室最里面的防潮柜里,柜子锁芯十年前就坏了,是我用一根回形针别住的。

你找人的时候,记得提醒他,别太用力,不然锁就彻底卡死了。”说完,他拉开门,

走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室死一样的寂静。李瑞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他感觉自己赢了,又感觉自己输得一塌糊涂。“看什么看!都干活!

”他冲着办公室里的人咆哮。众人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开始敲键盘,翻文件,

但每个人的心思都已不在工作上。一个在区委大院里待了二十八年的人,就这么被赶走了。

下午两点,市纪委的电话打了进来,措辞严厉,

要求区里立刻上报十五年前“新湾区”开发项目的全部土地审批和补偿款发放原始凭证,

审计组明天一早就到。区长办公室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李瑞的办公桌上,

区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李瑞,一个小时之内,把所有材料送到我办公室!

一份都不能少!”李瑞头皮发麻,立刻叫来了分管档案的副科长老张。“老张,

新湾区十五年前的那个项目,所有原始凭证,马上找出来!

”老张的脸一下子白了:“主任……这……这得有几百个卷宗,分散在不同部门的归档里,

而且时间太久了,很多都是手写的孤本……平时都是陈哥负责整理归类的,

只有他知道每一份材料的具**置……”李瑞心里咯噔一下,

但嘴上依旧强硬:“我不管什么陈哥李哥!他是谁?数字化时代,还靠人脑记东西?

马上去档案库找!找不到,你们整个综合科都别想下班!”老张带着几个人,

一头扎进了迷宫般的档案库。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区长的电话每隔十分钟就打来一次,一次比一次火气大。“李瑞!材料呢?市里等着要!

你想让整个区委都跟着你挨批吗?”李瑞站在档案库门口,

看着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卷宗和一张张焦头烂额的脸,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慌。老张满头大汗地跑出来,几乎要哭出来了:“主任,

找不到啊!陈哥他……他有自己的一套归档方法,我们根本看不懂!有些柜子上了锁,

我们也没有钥匙!”李瑞脑子里嗡的一声,突然想起了下午陈默离开时说的话。

“档案库的钥匙……保密室……”他猛地抢过老张手里的手电筒,冲进档案库深处,

找到了那个所谓的保密室。一把大锁挂在门上,冰冷而陈旧。“钥匙呢!

陈默交出来的钥匙呢?”李瑞声嘶力竭地喊。

一个年轻科员怯生生地递过来一把钥匙:“主任,

陈哥就交了这一把……”李瑞抢过钥匙**锁孔,拧了半天,纹丝不动。他想起陈默的话,

“先进去半圈,再退出来一点……”他试着操作,但那把锁就是不听使唤。“砰!

”一声巨响,李瑞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竟然一脚踹在了铁门上。门没开,

他的脚却传来一阵剧痛。“废物!全都是废物!”他抱着脚,在堆积如山的故纸堆里怒吼,

声音里充满了绝望。而此时,始作俑者陈默,正坐在郊区的一条河边,悠闲地甩下了鱼竿。

2区委大院彻底乱了套。李瑞踹门把自己脚给扭了,一瘸一拐地在档案库里咆哮,

可那扇保密室的铁门如同一个沉默的巨兽,嘲笑着所有人的无能。

区长孙宏伟的耐心终于耗尽,他带着秘书亲自冲到了档案库。一进门,

看到满地狼藉的卷宗和灰头土脸的下属,孙宏伟的血压“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李瑞!

这就是你给我交的差?市纪委的最后通牒都下了,材料呢?”孙宏伟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子一样扎在李瑞心上。李瑞瘸着腿,满头大汗地凑过来,指着那扇铁门,

声音都在发颤:“孙区长,关键的……关键的材料可能都在这个保密室里,

但是……但是钥匙打不开。”“打不开?那就砸开!”孙宏伟斩钉截铁地说。“砸……砸了?

”老张吓了一跳,“区长,这可是保密室,里面的档案都是孤本,万一损坏了……”“不砸?

明天审计组来了,我们拿什么交差?到时候不是损坏的问题,

是整个区委领导班子都要被问责!”孙宏伟一挥手,“叫消防队!带破拆工具来!

”李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一个新官上任的办公室主任,

竟然要靠消防队来砸自己单位的门,这事传出去,他李瑞就成了整个滨江区的笑话。可眼下,

他没有任何办法。消防队的破拆工具很快运到,刺耳的切割声响彻整个区委大院的地下室。

火花四溅中,那把顽固的大锁终于被切开。门被推开的瞬间,

一股陈旧纸张和樟脑丸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不大,只有几个巨大的铁皮柜,

上面贴着泛黄的标签,字迹隽秀,是陈默的笔迹。“找到了!新湾区项目!

”一个年轻科员惊喜地喊道,指着其中一个柜子。一群人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打开柜门,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排排牛皮纸档案袋。李瑞松了一口气,

感觉自己从悬崖边上被拉了回来。他得意地看了一眼孙宏伟,仿佛在说,你看,问题解决了。

孙宏伟没理他,只是皱着眉,亲自拿起一个档案袋,打开翻看。“不对!

”孙宏伟猛地把文件拍在柜子上,“这是补充协议!正本呢?

土地出让合同、地质勘探报告、拆迁户补偿签字原件……这些最核心的东西在哪里?

”众人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他们手忙脚乱地把所有档案袋都翻了一遍,

结果和孙宏伟说的一样,全都是些补充说明、会议纪要之类的次要文件。

最关键、最原始的那批凭证,一份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李瑞喃喃自语,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老张在一旁小声嘀咕:“我就说陈哥有他自己的规矩……他肯定把最重要的东西分开放了。

”“分开放?能放到哪儿去?整个档案库都翻遍了!”李瑞冲着老张吼道。就在这时,

区长孙宏伟的秘书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区长,不好了!

城建局的王局长带人把大门给堵了!”“什么?”孙宏伟脑袋嗡嗡作响,“他堵大门干什么?

”“他说……他说我们卡着‘东风路’地下管网改造的施工图不给,

工程队在那边等了一天了,再不动工,明天早高峰全城都要大堵车!他说今天拿不到图,

他们就不走了!”孙宏伟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东风路是滨江区的主动脉,这要是瘫痪了,

后果不堪设想。“施工图?那不是早就归档了吗?李瑞!这又是怎么回事!

”孙宏伟的怒火再次转向李瑞。李瑞彻底懵了,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施工图的事。还是老张,

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区长,我想起来了……上周……上周陈哥好像是跟我提过一句,

说城建局要图纸,他已经找出来了,放在……放在……”老张急得满头是汗,拼命地回忆。

“他说那***纸太大,档案柜放不下,他暂时放在了……对了!

他说他放在了三楼杂物间的旧报纸堆下面,用油布包着,怕受潮!

”一群人又疯了一样冲向三楼杂物间。杂物间里堆满了废弃的桌椅和成捆的旧报纸,

找东西的难度不亚***捞针。就在区委大院为了两份关键资料鸡飞狗跳的时候,

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次是区人社局。“孙区长,出大事了!

我们系统里三十多名退休老干部的社保和抚恤金数据对不上!下周就要发放了,如果搞错了,

那些老干部能把我们人社局的楼给掀了!”“数据怎么会对不上?

”“问题就出在……那些老干部的档案都是几十年前手写的,情况特别复杂,

有的是**干部,有的是机构改革合并过来的,他们的工龄、补贴、级别认定,

都得靠原始档案来核算。以前……以前都是陈默帮我们核对的,他拿着一个旧本子,

半个小时就算清楚了。我们今天用电脑算了半天,越算越乱!”一个档案,

堵住了市纪委的审计。一张图纸,瘫痪了全城的交通命脉。一堆数据,

引爆了退休干部的“火药桶”。孙宏伟站在混乱的办公室中央,

听着电话里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们辞退的不是一个没用的老科员。

他们是亲手拆掉了整个滨江区平稳运行的“中央处理器”。“李瑞!

”孙宏伟的声音已经嘶哑,他一把揪住李瑞的衣领,眼睛血红。“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就算是绑,就算是跪!天亮之前,你必须把陈默给我找回来!”3夜色深沉,

李瑞开着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心里比外面的夜还黑。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区长孙宏伟那张扭曲的脸和血红的眼睛。“找不到陈默,

你就自己去跟市纪委解释!去跟堵路的老百姓解释!去跟那群老干部解释!

”这些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回响。他先是去了陈默的家,一个老旧小区的六楼,没有电梯。

李瑞咬着牙,拖着扭伤的脚,一瘸一拐地爬了上去。敲了半天门,里面毫无动静。

邻居一个大妈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他:“找老陈啊?他下午就拎着个布包走了,

说是儿子接他去享福了。”“他儿子?他儿子在哪?”李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谁知道呢?老陈那人,闷葫芦一个,住了几十年邻居,也没听他说过家里的事。

”大妈撇撇嘴,关上了门。线索断了。李瑞不甘心,

又驱车跑了几个陈默可能去的公园和茶馆,结果都是一无所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午夜的钟声敲响,李瑞的手机也再次响起,是孙宏伟打来的。“人呢?”电话那头,

声音冰冷。“区长,我……我还在找。”李瑞的声音充满了挫败感。“还在找?李瑞,

我告诉你,城建的王局长现在就在我办公室里坐着,他说天亮前拿不到图纸,

他就直接把挖掘机开到区委大院门口!还有,人社局那边刚刚统计出来,不是三十个老干部,

是三百个!三百个退休干部的抚恤金全乱了套!你自己掂量掂量!”电话被狠狠挂断,

李瑞握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他瘫坐在驾驶座上,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他忽然想起了老张白天的那句话:“陈哥他……他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规矩……李瑞脑中灵光一闪,猛地坐直了身体。陈默在单位待了二十八年,

他的一切都和单位紧密相连,他的“规矩”会不会也和单位有关?

他想起了陈默粘合那份旧档案时专注的神情,想起了他离开时絮絮叨叨的嘱咐,

想起了他说的那句“五十年来本区所有水利设施的勘探图和维修记录”。这个老头子,

他不是在记东西,他是在守护东西!他守护的是什么?是那些档案,是那些历史,

是这个区平稳运行的根基。那么,一个守护者,在离开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地方后,会去哪里?

李瑞的脑子飞速运转,他回想着关于陈默的一切信息。老张说过,陈默无儿无女,

老伴前几年也去世了。同事们说,陈默唯一的爱好,就是周末去郊区钓鱼。钓鱼!

李瑞猛地发动了汽车,调转车头,朝着滨江区唯一有片像样水域的月亮湖方向疾驰而去。

他记得有一次开会,听下面乡镇的干部汇报工作时提到过,月亮湖那边有个***,

很多城里退休的老人都喜欢去那里租个小屋,过几天清净日子。这几乎是最后的希望了。

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导航都失去了信号。李瑞只能凭着记忆和路牌,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开。当他终于看到远处湖面反射的月光时,车子“噗”的一声,

陷进了路边的一个泥坑里。“操!”李瑞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推开车门,

泥水瞬间灌进了他那双昂贵的皮鞋。扭伤的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却毫不在意。

他下了车,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一瘸一拐地朝着湖边的灯火走去。渔村很小,黑漆漆的,

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李瑞像个无头苍蝇,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你好,

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眼镜的老人?”“不认识。”“没见过。

”“走开走开,大半夜的,干嘛呢?”村民们的回应冷漠而警惕。就在李瑞快要放弃的时候,

一个正在收拾渔网的老汉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你说的,

是不是那个喜欢在湖边石头上看书的陈先生?”李瑞的心脏狂跳起来:“对!对!就是他!

他在哪?”老汉用下巴指了指湖对岸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喏,那边,

那间亮着灯的小木屋就是他的。他前几年自己盖的,说退休了就来这儿。

”李瑞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漆黑的湖对岸,有一点微弱而温暖的***灯光,

在夜风中顽强地亮着。那一刻,李-瑞-感觉自己看到了神迹。他顾不上绕远路,

直接脱掉鞋,卷起裤腿,趟着冰冷的湖水,朝着那片灯光走去。湖水不深,

但湖底的淤泥和石子硌得他脚生疼。当他终于爬上对岸,浑身湿透,

狼狈不堪地站在那间小木屋前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陈默穿着一件干净的旧布衫,

手里端着一个搪瓷茶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李主任,鞋都湿了,

进来烤烤火吧。”他的声音,和下午在办公室里一模一样,平静,温和,

却带着一种让李瑞无法抗拒的力量。4木屋里很简陋,一张木板床,一张旧书桌,

还有一个烧得正旺的泥炉。炉火映着陈默的脸,明明还是那张平凡的脸,

李瑞却觉得无比陌生,甚至有些敬畏。他局促地站在门口,

泥水顺着裤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脚踝的疼痛和刺骨的寒冷让他不停地发抖。“坐吧。

”陈默指了指炉边的一个小马扎。李瑞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温暖的火光烤着他湿透的衣服,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李主任,这么晚了,

还亲自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是有什么急事?”陈默给他的搪瓷杯里续上热水,递了过去。

李瑞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他张了张嘴,

却发现那些在路上准备好的威逼、利诱、甚至是带着命令口吻的“请”,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在这个小木屋里,在这样一个平静的老人面前,他那区办主任的身份和权力,

显得那么可笑和苍白。“陈……陈老师。”李瑞艰难地开口,这个称呼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区里……区里出了点事。”“哦?”陈默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眼皮都没抬一下,

“区里能出什么事?有孙区长坐镇,还有李主任你这样年轻有为的领导,天大的事也能摆平。

”这话听在李瑞耳朵里,比任何嘲讽都刺耳。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双手紧紧握着那个烫手的茶杯,把这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市纪委的突击审计,到城建局堵门,再到三百个老干部的抚恤金……他说的语无伦次,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和哀求。陈默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直到李瑞说完,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炉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说完了?”陈默终于开口。“说……说完了。”“所以,

李主任你连夜趟水过来,就是想让我回去,帮你们把这些烂摊子收拾了?”陈默放下茶杯,

正视着他。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此刻却透出一股让李瑞不敢直视的锐利。“是……是!

陈老师,我承认,我错了!我年轻气盛,不懂规矩,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跟我回去吧!

只要您肯回去,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不,是区里什么条件都答应!”李瑞猛地站起身,

几乎要给陈默鞠躬。陈默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李主任,你坐下。我们不谈条件。

”陈默的语气依旧平淡,“我只是一个被辞退的、没有价值的老头子,哪有资格谈条件?

”李瑞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不怕陈默提条件,就怕他这样油盐不进。“陈老师,

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区里那几百号人!明天天一亮,整个滨江区就彻底瘫痪了!

”李瑞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陈默看着他,忽然笑了。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笑,有嘲弄,有悲哀,

也有一丝无奈。“李主任,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我……我不明白什么?”“你以为,

你们遇到的麻烦,是找不到几份文件那么简单吗?”陈默站起身,走到书桌前,

从一摞书中抽出一本厚厚的、封皮都已磨损的笔记本。他把笔记本扔在李瑞面前的地上。

“你看看这个。”李瑞愣愣地捡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钢笔字,

记录着日期、事件、相关人员、以及档案编号。“一九九八年,城西水厂改制,

职工安置遗留问题,档案见B区七柜三层,关联档案:市国资委98-12号文,

见保密室甲柜一号。”“二零零三年,东风路第一次扩建,地下管线迁移,

与燃气公司、供电局协调会议纪要,原件在城建局,复印件在我这,防潮柜,回形针锁。

”“二零零八年,新湾区项目启动,第一批拆迁户补偿协议,

因为涉及到几户‘钉子户’的特殊情况,孙区长当时亲自批示,作为特例封存,

钥匙由我和当时办公室的赵主任一人一把。赵主任三年前就调走了,他的那把钥匙,

应该早就上交了。”李瑞一页一页地翻下去,越看心越凉。这哪里是什么工作笔记,

这分明就是整个滨江区过去二十八年所有疑难杂症、所有隐秘关节的“病历本”!

每一条记录,都对应着一个潜在的“地雷”。而陈默,就是那个唯一的“排雷工兵”。

“你明白了吗?”陈默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们辞退的,不是我陈默。

你们是把这本病历,连同那个唯一看得懂病历的大夫,一起扔出了门外。”“现在,

滨江区病了,病的很重,你们却连病根在哪都找不到。

”李瑞手中的笔记本“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终于明白了,孙区长为什么会失态,

为什么会那么恐惧。因为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场工作失误,

而是一场即将爆发的、波及全区的系统性雪崩。“陈老师……我……”李瑞彻底崩溃了,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当着一个老人的面,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求您了……”陈默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回去吧,李主任。”“我不回去!

”李瑞猛地抬头,一把抓住陈默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您不跟我走,

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陈默轻轻挣开他的手,走到门口,推开了木屋的门。外面,

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天快亮了,李主任。”陈默的声音飘了进来,带着一丝寒意,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我跟不跟你走。”“而是当太阳升起的时候,

你该怎么向全区的人交代。”5天亮了。滨江区委大院门口,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东风路施工队的几辆大型挖掘机,真的堵在了大门口,***的长臂高高扬起,

像几只愤怒的巨兽。司机们聚在一起抽烟,骂骂咧咧。城建局的王局长抱着手臂,

黑着脸站在最前面,一副今天不给个说法就誓不罢休的架势。另一边,

黑压压地聚集了几十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是区里的退休干部,

不知从哪听到了抚恤金出了问题的风声,一大早就赶了过来,情绪激动。“我们的钱呢?

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临老了连这点保障都没有了吗?”“让孙宏伟出来!

让他给我们一个解释!”记者也闻风而动,长枪短炮地围了上来,闪光灯闪个不停。

区委的保安们手拉手组成人墙,被挤得东倒西歪,汗流浃背。

区长孙宏伟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这混乱的一幕,

手里的紫砂壶被他捏得咯咯作响。秘书在一旁焦急地踱步:“区长,

市委宣传部的电话都打过来了,问我们门口是怎么回事。再不想办法,

就要上今天晚上的同城新闻了!”孙宏伟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楼下的人群。

他现在想的不是怎么平息事态,而是在想李瑞。那个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

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接班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李瑞。

孙宏伟几乎是秒接:“人呢?!”电话那头,李瑞的声音疲惫而沙哑,

还带着风声:“区长……我……我见到陈老师了。”“见到了?”孙宏伟精神一振,

“他怎么说?肯不肯回来?”“他……”李瑞的声音顿住了,充满了苦涩,“他不肯。

”孙宏伟感觉自己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神变得异常冷静,甚至有些可怕。“李瑞,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请不动他?

”“我……我求了他一夜,他……他就是不松口。”“好,我知道了。”孙宏伟挂断了电话。

他转过身,对秘书说:“备车,去月亮湖。”秘书愣住了:“区长,您要亲自去?

可是楼下这……”“让他们闹!”孙宏伟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天塌不下来!现在,

整个滨江区,只有一个人能让天不塌下来。通知王局长,让他带人撤了,

就说我孙宏伟拿我这个区长的位子担保,今天之内,一定给他图纸!还有,

安抚好那些老干部,让他们派代表上来谈,我亲自接待!”孙宏伟雷厉风行地安排完一切,

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他心里很清楚,李瑞失败了。这个年轻人,太傲,也太嫩。

他把事情搞砸了,却没有能力去弥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必须由他亲自出马。

当孙宏伟的车一路疾驰,赶到月亮湖边的时候,看到的是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李瑞,

那个曾经在他面前意气风发的区办主任,此刻正失魂落魄地站在湖边,浑身湿透,满脚泥泞,

像个落汤鸡。而湖对岸的小木屋前,陈默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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