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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缝补的时光阳阳陈雨桐全本免费小说目录试读

编辑:夕渊更新时间:2025-09-01 10:33
风铃缝补的时光

风铃缝补的时光

风铃缝补的时光_的逻辑清晰,剧情紧凑,内容新颖,主角也挺有特点,很吸引人

作者:拾柒不是拾七 状态:已完结

类型:短篇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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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火言情小说《风铃缝补的时光》正在火热连载中,这本小说是由作者拾柒不是拾七倾情力创的作品,故事里的主人公分别是阳阳陈雨桐,其主要内容讲 述了......

精彩章节

1梅雨书缘南方的梅雨,像一层永远拧不干的灰布,沉沉地裹着整座城市。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混杂了青苔的微腥、湿木头缓慢腐朽的气息,

以及旧纸张在潮气里散发出的、略带苦涩的甜香——这是“慧兰书苑”的独特气味。

店门楣上那只生了绿锈的铜风铃,被偶尔钻进来的湿风撞得叮咚作响,声音黏糊糊的,

仿佛也沾满了水汽。我坐在书店靠窗的老藤椅上,

膝盖上摊着一本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的《岭南植物图谱》。外婆方慧兰就坐在我对面,

鼻梁上架着她那副老花镜,镜片厚得像酒瓶底。她微微佝偻着背,

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一丝不苟的髻,手里捏着一根极细的针,

针鼻里穿着近乎透明的米色丝线,正小心翼翼地缝合着图谱扉页上一条几乎断裂的豁口。

她每下一针,都屏着呼吸,仿佛手下不是脆弱的纸张,而是某种易碎的生命。

书页上那些被蛀虫啃噬出的细小孔洞,像星星点点的伤疤。窗外,雨丝细密,

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灰网。行人撑着伞,匆匆走过被雨水洗得发亮的青石板路,

只留下模糊晃动的色块和湿漉漉的脚步声。店里安静极了,

只有外婆手中针线穿过旧纸的轻微“嘶嘶”声,

以及雨水顺着瓦檐滴落在天井水缸里的单调节奏——嘀嗒,嘀嗒。“小满,”外婆头也没抬,

声音带着一种被岁月磨砺过的温和沙哑,“那几本刚收来的童谣集子,蛀得厉害,

你拿软毛刷子,轻轻把虫屑扫出来。手要稳,心要静,书页娇气着呢。”“哎,知道啦,

阿婆。”我放下手里的图谱,应了一声,站起身。我叫林晚,小名小满,是外婆从小带大的。

我熟门熟路地走向靠墙的旧书架,踮起脚,

从最上层取下那几本封面褪色、书脊开裂的小册子。书页间果然散落着不少灰白色的蛀粉,

像微型的雪。我拿起搁在旁边的羊毛软刷,屏住呼吸,动作轻得像怕惊醒沉睡的精灵,

一点点拂去那些岁月的尘埃。书页在我指尖下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低语。

2雨中救赎就在这宁静的、被书香和雨声包裹的时刻,店门猛地被推开,

撞得门楣上那只铜风铃发出一串急促而慌乱的乱响,叮铃哐啷,

瞬间撕碎了书店里沉静的空气。一个年轻女人闯了进来,像一片被狂风骤雨打落的叶子。

她浑身湿透,单薄的夏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

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不断往下淌着水珠。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薄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婴儿似乎睡得很沉,

小脸被毯子边缘遮挡着,只露出一绺同样湿了的柔软黑发。女人急促地喘息着,

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目光仓皇地扫过堆满书籍、略显拥挤的店面,

最终落在我们身上,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切和恳求。“对…对不起,

”她的声音有些抖,被雨水的寒意浸透了,“雨太大了,

孩子太小…能…能借个角落躲躲雨吗?就一会儿,雨小点就走!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紧紧护着怀里的襁褓,

仿佛那是她抵御整个冰冷世界的唯一堡垒。外婆停下了手中的针线。她抬起眼,

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向门口狼狈不堪的母女。镜片后的目光是平静的,没有惊讶,

也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只有一种历经世事的了然和包容。她没有说话,

只是慢慢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动作从容不迫。外婆站起身,

她那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棉布罩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走向角落里那个红泥小炭炉——炉子上,

那把圆肚的旧陶壶正发出细小的、催促似的“滋滋”声,壶嘴里袅袅地逸出白气。

外婆提起陶壶,滚水注入旁边一个素净的白瓷杯里,

几片陈年的普洱茶叶在沸水中舒展开身体,沉淀下去,茶汤迅速染成温润的琥珀色。

一股醇厚温热的茶香立刻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开来,冲淡了雨水的清冷。外婆端着那杯热茶,

稳稳地走向门口的女人。她走得很慢,脚步落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姑娘,

淋坏了。”外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她把那杯热气腾腾的茶递过去,

“先喝口热的,暖暖身子。抱着孩子站门口有穿堂风,往里走,靠炉子这边暖和。

”女人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回应。她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杯,

又看看外婆温和的脸,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眼眶却先微微红了。

她有些笨拙地腾出一只手,接过那杯滚烫的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时,

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谢…谢谢您,阿婆。”声音里的紧绷感似乎松动了些许。“来,

这边坐。”外婆引着她往里走,指向炉子旁边一张铺着软垫的藤编圈椅。

那是我平时看书最喜欢的位置,暖和又避风。女人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坐下,

身体依然有些僵硬,像一只惊弓之鸟。热茶的暖意透过杯壁传到她冰冷的掌心,

她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婴儿,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紧绷的肩线终于放松了一点点。

外婆安顿好她,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带着无声的示意。我立刻明白了。

我快步走到专门摆放儿童书籍的区域,那里的书架略矮一些,色彩也相对明快。

速扫过那些熟悉的封面:《小蝌蚪找妈妈》、《神笔马良》、《猜猜我有多爱你》……最终,

我抽出一本硬纸板的大开本绘本,封面上画着憨态可掬的小熊一家,色彩温暖明亮。

书页很厚实,边角圆润,最适合小手抓握翻看。我拿着书走回炉边,没说话,

只是轻轻地把那本《小熊宝宝》放在了年轻女人身侧的小方凳上。

绘本鲜艳的封面和炉火跳跃的光映在她湿漉漉的裤腿上,形成一小片温暖的亮色。

女人再次抬起头,看看凳子上的书,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还混杂着一丝赧然。

她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再次道谢,

但最终只是对我露出一个很淡、却真实放松了些许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外婆重新坐回她的位置,拿起针线,继续修补那本《植物图谱》。

针尖再次无声地穿透薄脆的纸页。我也坐回藤椅,拿起软刷,继续清理童谣集子里的蛀粉。

书店里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已然不同。红泥小炉里的炭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陶壶里的水又低低地吟唱起来。茶香、旧纸的气息、炭火的暖意、还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温柔地包裹着炉边新添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女人小口啜饮着热茶,偶尔低头,

用脸颊极轻地贴一贴怀中婴儿的额头,确认那份安稳的熟睡。孩子温热平稳的呼吸,

是这雨天里最柔软的音符。3雨过天晴雨,不知疲倦地在青灰色的天空下织着网。

时间在翻动的书页、细密的针脚和炉火的轻吟中悄然滑过。雨势终于渐渐弱了,

从滂沱转为缠绵的雨丝。天光似乎也亮堂了一些,不再是那种沉甸甸的铅灰色。

年轻女人怀里的婴儿轻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奶猫般的哼唧。

女人立刻警觉地低头查看。小家伙大概是被店里的温暖和安静所安抚,并未醒来,

只是咂吧了一下小嘴,在毯子里拱了拱,又沉沉睡去。女人抬起头,望向窗外稀疏的雨线,

轻轻舒了一口气。她放下早已喝空的茶杯,动作带着一种不舍,小心地站起身。

她的衣服半干了,贴在身上,显出几分狼狈后的疲惫,但眼神比来时清亮了许多。“阿婆,

小妹,”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真挚的谢意,“雨小了,我们该走了。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她的目光扫过炉火、空杯、还有小凳上那本色彩温暖的《小熊宝宝》,

最后深深地看了外婆一眼。外婆放下针线,抬起头,

脸上依旧是那种让人安心的温和:“路上小心,抱好孩子。”“嗯!”女人用力点头,

小心地整理了一下包裹婴儿的薄毯,确保没有一丝缝隙让凉风钻进去。她抱起孩子,

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一眼这间弥漫着旧书和茶香的小小书店,眼神复杂,然后才推开门,

融入了外面雨丝迷蒙的街道。门关上,风铃又是一阵轻响,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书店里似乎一下子空旷了些许,但炉火的暖意和那本留在凳子上的《小熊宝宝》绘本,

依旧残留着陌生人带来的短暂温度。外婆重新拿起那本《植物图谱》,

指尖抚过刚刚缝合好的扉页裂口,针脚细密匀称。我则拿起那本《小熊宝宝》,

封面上的小熊笑得无忧无虑。书页干燥温暖,似乎还残留着女人怀抱的温度。

我把它轻轻放回儿童书架原来的位置,指尖划过书脊时,心里莫名地踏实。

日子在梅雨季特有的黏腻潮湿中不紧不慢地流淌。雨时大时小,

天空像一块永远也拧不干的抹布。我和外婆的日子照旧:整理新收来的旧书,

修补虫蛀鼠啮的残卷,拂去书架上的浮尘。那场大雨中的短暂相遇,

像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涟漪散去,湖面复归平静。那本《小熊宝宝》安静地立在书架上,

仿佛从未离开过它的位置。4书衣情深大约过了两周,又是一个雨天。雨不大,

细密如牛毛,空气里飘着泥土和植物蒸腾出的清新水汽。店门上的风铃再次被推开,

叮咚一声,清越悠扬。“阿婆!小妹!”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我和外婆同时抬起头。

是那位年轻的母亲。她今天没有上次的狼狈,头发梳得整齐,穿着一件干净的米色薄外套,

脸上带着明亮柔和的笑容。她怀里,依旧抱着那个襁褓,只是婴儿醒着,

睁着一双乌溜溜、水葡萄似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满是“方块块”的陌生世界。

小家伙似乎壮实了些,小脸圆润,被包裹在干燥柔软的蓝色小毯子里,

只露出圆乎乎的脑袋和一只正无意识***着的小拳头。“呀,宝宝也来啦!

”外婆放下手中的书,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盛开的菊花。

她站起身,朝门口迎去。“快进来,外面有湿气。”我也赶紧放下手里的抹布。

女人抱着孩子走进来,带进一股清新的、带着水汽的风。她熟稔地走到炉子边的藤椅旁坐下,

仿佛只是出了一趟短门回来。炉火映着她红润的脸颊和婴儿好奇张望的眼睛,画面温馨。

“阿婆,”女人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素色布袋里,取出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好的长方形物件,

大小和厚度,都透着一种熟悉的轮廓。她双手捧着,郑重地递向外婆,

笑容里带着点孩子气的期待,“书,还给您。还有…还有一点小东西,

是我们娘俩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外婆有些意外,随即了然,笑着接了过来:“哎哟,

这么客气做什么。”她掂量着手中物件的分量,指尖能感觉到牛皮纸下面书本的方正棱角,

但似乎又不止于此。外婆走到窗边光线更好的书案旁,小心地解开捆扎的麻绳,

剥开那层朴素的牛皮纸。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是那本《岭南植物图谱》。但它的模样,

已然焕然一新。原本灰扑扑、边角磨损的深绿色布面精装封面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崭新的、异常坚韧又带着天然纹理的浅米色纸张。这纸显然经过特殊处理,

带着一层温润的哑光。书衣的封面、封底和书脊被完美地包裹成一个整体,

边缘折叠得极其细致妥帖。最令人惊叹的是书衣上的图案——封面中央,

用工笔细线精心勾勒出一株姿态舒展优雅的兰草。叶片修长而柔韧,

仿佛能感受到微风拂过时的轻颤。几朵初绽的白色兰花点缀其间,花瓣纤薄,蕊心一点嫩黄,

显得清雅脱俗。兰草下方,用娟秀而有力的楷书写着书名:《岭南植物图谱》。这墨迹饱满,

显然不是印刷,而是手书。书衣的四周边缘,并非空白。

细密地、如同藤蔓般缠绕着连绵的忍冬花纹。那些卷曲的枝叶和饱满的果实,笔触细腻流畅,

带着一种古老而恒久的生命力。整个画面清雅、庄重,又蕴含着一种内敛的深情,

像一首无声的赞美诗,将这本饱经风霜的旧书温柔地拥在其中,

赋予它抵御岁月侵蚀的崭新铠甲。外婆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

抚过那株手绘的兰草,抚过那些细腻的忍冬纹。她的指尖微微颤抖,

摩挲着那温润坚韧的特殊纸张,感受着笔触留在纸面上的细微凸起。她长久地凝视着,

仿佛要将这全新的生命烙印在眼底。窗外的天光透过蒙蒙雨雾,落在书衣上,

那株兰草仿佛在米色的底子上活了过来,散发着宁静的光芒。店里一时间静极了。

只有红泥小炉里炭火偶尔的毕剥声,和窗外沙沙的细雨声。我屏住呼吸,看着外婆。

她的侧影在窗前显得格外安静,厚厚的老花镜片上,似乎飞快地掠过一抹湿润的水光,

快得让我以为是玻璃的反光。“这纸…”外婆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异样,

带着一种被巨大温柔击中的微颤,“是专门找的?防潮又耐磨,还这么韧…”女人抱着孩子,

脸上漾着柔和满足的笑意,她轻轻点头:“嗯,托朋友找的,说是处理过的构树皮纸,

韧性好,也耐保存。上面的画儿,”她低头,用鼻尖爱怜地蹭了蹭怀中婴儿柔软的发顶,

小家伙被蹭得咯咯笑起来,挥舞着小手,“是我自己瞎画的,字也是自己写的,练了好久呢,

还是歪歪扭扭的,您别笑话。”她的语气轻快,带着点小小的羞涩和自豪。“画得好,

字也好。”外婆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笃定。她抬起头,目光越过那本被赋予新生的书,

落在女人和她臂弯里咿呀作声的婴儿身上。她摘下老花镜,用指节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角,

再开口时,声音里饱含着一种沉甸甸的、历经岁月淘洗后的通透与温柔:“傻姑娘,

费这么大心思。书,不过是个物件,破点旧点,能看就行。

哪里值得这样…”“不是书需要保护,阿婆。”女人打断了外婆的话,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像一颗温润的珍珠落在玉盘里。她抬起头,目光坦然而温暖,

直直地迎向外婆的眼睛,手臂下意识地收拢,

将怀里咿咿呀呀、正试图去抓她一缕头发的婴儿更紧、更温柔地环住。“是您教会了我们,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每一个音节都浸润着雨水的清澈和心意的重量,“有些相遇,

有些好,值得用一生去珍藏,去…好好包裹起来。”她的话语轻柔落下,

如同窗外檐角滴落的雨珠,敲在寂静的书店空气里,漾开无声的涟漪。外婆拿着书的手,

就那么悬在半空,指尖还停留在那株清雅的兰草叶片上。

她整个人像是被这句简单的话钉在了原地。厚厚的老花镜片后,

那双看惯了旧书沧桑、修补过无数岁月裂痕的眼睛,此刻清晰地蒙上了一层水雾,迅速汇聚,

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凝成一颗**温热的泪珠,无声地滚落下来,

恰恰滴在书衣封面那朵手绘的、洁白兰花的花蕊中央。泪珠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圆点,

像清晨的露水,融入了花瓣的脉络,再不分彼此。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完全停了。

厚重的云层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悄然拨开一道缝隙,一束澄澈耀眼的金色阳光,

如同舞台的聚光灯,猛地穿透了玻璃窗,不偏不倚地照***来。

光束正好笼罩着外婆手中那本焕然一新的《岭南植物图谱》,

笼罩着书衣上那株清雅的兰草和细腻的忍冬纹。尘埃在光柱中清晰可见,

如金色的精灵般飞舞盘旋,跳跃在书页、兰草和外婆微微颤抖的指尖上。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神圣的光明,仿佛带着某种昭示的意味,

将书衣上每一根线条、每一处色彩都映照得纤毫毕现,熠熠生辉。

那株兰草在泪痕与阳光的交织中,仿佛汲取了天地间最纯净的生机,

散发出一种温柔而坚韧的光芒。女人怀里的小家伙,被这瞬间倾泻而入的明亮阳光吸引了,

他停止了咿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追随着光柱中飞舞的金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朝着那束光,朝着那本发光的书,发出了一声模糊却充满生命力的“啊——”,

仿佛在应和这世间突如其来的、不期而遇的璀璨。外婆的手指,

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温柔和珍视,轻轻翻开了那本被阳光和泪水亲吻过的书衣。

硬挺的封面发出细微悦耳的摩擦声。书衣的内衬,是同样质地的浅米色构树皮纸,温润质朴。

然而就在这朴素的内页上,靠近书脊的位置,赫然贴着一幅小小的画。不是工笔,

也不是写意。那显然出自一只稚嫩无比、甚至无法完全掌控画笔的小手。

用的是最简单的蜡笔,色彩却大胆而饱满:歪歪扭扭的线条勾勒出一个方方的房子,

顶上还竖着一块歪斜的牌子,

牌子上用浓烈的红色蜡笔涂了几个勉强能辨认的字——“慧兰书苑”。房子小小的门口,

画着三个手拉着手的小人儿。最高的一个,头发涂成雪白;中间的一个,

扎着马尾辫;最矮的那个,小得像个圆点,被中间的小人紧紧牵着。三个小人儿的头顶上方,

横跨着一道巨大的、用所有能找到的鲜艳颜色涂抹出的彩虹,弯弯的,像一张咧开大笑的嘴,

笨拙却无比真诚地覆盖了整个画面。画的下方,用同样稚拙的笔迹,

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几乎辨认不出、却努力想写端正的字:“家”。

外婆的指尖停留在那幅稚拙却无比温暖的蜡笔画上。

内页的米色纸张温润地承托着鲜艳的线条,那歪歪扭扭的“慧兰书苑”,

那三个手拉手的小人儿,还有那道用尽所有颜色的彩虹,像一团小小的、燃烧的火焰,

直接熨贴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阳光在书页上流淌,那滴落在兰草花蕊的泪痕已悄然干涸,

只留下一点几乎看不见的水渍印记,却仿佛赋予了那朵纸上的花更深的灵韵。“阳阳画的,

”年轻母亲的声音带着笑意,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抓着我手指头乱涂的,非要贴在这里面,

说…说这是我们大家的‘家’。”她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儿子柔软的额发。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是在夸他,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嘴里发出更响亮的“啊!啊!”声,

眼睛亮晶晶地追着光柱里飞舞的尘埃。外婆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轻柔,

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幅蜡笔画,粗糙的指腹感受着蜡笔油润的凸起。她没有说话,

只是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将那本承载了双重心意的《植物图谱》小心翼翼地合拢,

像合拢一件稀世珍宝,紧紧抱在胸前。阳光照在她花白的鬓角和微微颤抖的手上。

“好…好孩子…”良久,外婆才发出声音,有些哽咽,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光亮。她抬起头,

看向抱着阳阳的母亲,眼角的皱纹因为笑容而深刻,却无比舒展,“画的真好,写的…也好。

”她抱着书,慢慢走回书案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开始修补工作,

而是将书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案头最醒目的位置。那崭新的手绘书衣,在雨后初晴的光线下,

散发着沉静而温润的光泽,与周围那些古旧泛黄的书籍形成奇异的和谐。“阿婆,

这本图谱…您还收着?”女人抱着阳阳走近书案,目光落在书衣上,带着点好奇。

外婆拿起书,珍重地翻开,露出里面那些精美的植物手绘图和详尽的文字注解,纸张虽旧,

墨迹依然清晰。“嗯,收了好些年了。是个老教授捐赠的,说是他年轻时在岭南考察的心血。

虫蛀了不少,一直没舍得丢,慢慢补着。”她指着扉页上自己缝补好的裂口,“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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